ID512870295

【有匪】【百合预警】翡楚

【一年多前《有匪》连载的时候写的阿翡和楚楚的百合小脑洞,时间线应该是在阿翡和杨黑脸打架的前夜。现在看来文笔稚嫩情节突兀,不过因为忙于考研没有产出,有愧于关注我的朋友们,就权且把存稿拿出来供诸君一乐吧w】

·一·

“千岁忧”和“他闺女谢红玉”去卖戏,留下楚楚一个人在客栈里,左顾右盼地等着他们回来。眼看天都擦黑了也没见到人影,吴楚楚不禁有些发慌。倒不是她胆小,实在是这一路命途多舛,仿佛走两步就能踩到个雷,“江湖”在这位官家大小姐眼里俨然已成为一塘群兽环伺深不见底的浑水,而跟着阿翡回蜀中的路上布满了九九八十一难,实乃“道阻且长”。

房间里静得让人瘆的慌,正值饭点,楼下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隐约入耳,吴楚楚一时心中渴慕,就信步下了楼。

她挑了个角落坐下,小二给她端了杯茶。她就端着茶杯慢慢啜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隔壁几桌一些提着五环大砍刀的糙老爷们海吹胡侃。

巧得很,他们正是在八卦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南刀”。

这一次的版本中,“南刀”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年纪轻轻天纵奇才,侠骨柔肠英气勃发……

这连篇鬼话换了周翡来听一定会翻一个一言难尽的白眼,换了是谢允则会挑起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张开他那吐不出象牙的嘴把周翡调笑到炸毛……然而此时这里坐着的是吴楚楚,听着竟觉得十分受用,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深为首肯的神色——她骤然失怙,一路都是周翡竭力相护。虽然明知周翡年岁小性子直还是个小炮筒,但约摸还是个重义重诺的炮筒,只要有阿翡在,总是安心的。

但故事听着听着就越发不对味起来——有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我听说这南刀传人不是一个人出来闯荡,她身边还有个俊秀的公子哥呢!”

吴楚楚眨巴了两下眼——俊秀的公子哥?这说的莫不是谢允他老人家?

江湖若没有几对神仙眷侣的佳话便仿佛不是江湖了,其他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连声催促他快说下去。

于是吴楚楚就震惊难当地听了一壶风花雪月。故事的男主角芝兰玉树皎皎如月,一直在南刀身后默默帮衬,而南刀这百炼钢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女儿情态化为绕指柔——亲娘,这故事从角色定位上就错大发了好吗!

然而吴楚楚一方面觉得荒诞可笑,一方面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发堵——阿翡和谢公子,确然是有缘得很。若说……也不是不可能……平心而论,谢公子虽嘴皮子碎了点,功夫差了点,但遇事还是很靠得住,消息也灵通,好赖也是个王爷,说起来也配得上阿翡。她这么想着,却不知为何越想越心烦气躁,索性放下茶杯回房去了。

她坐在床上蹙紧眉头又思索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阿翡太刚强太没有女儿家的情态了,自己只是想象不出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

正想着,有人来敲门。来人说自己是“南刀”派来接她的,见吴楚楚谨慎,便笑道:“得亏‘南刀’心细,说是怕你不肯跟陌生人走,特意留了条子呢。”

吴楚楚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张牙舞爪的“见字如晤。来人可信,尽管跟来便是”几个大字,不由笑出了声——头几个字还试图捏个文绉绉的样子显示自己学过几年书,后面便全然是“我就是不学无术怎么着了吧”的熟悉嘴脸了。

不过阿翡向来心比腰粗,竟也会顾念她的性子——这么想着,竟咂摸出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来,吴楚楚把那条子工整地折起来贴身放好,简单收拾了行李便跟着走了。

 

到了客栈,又见了周翡的面,她却敏感地察觉到对方情绪上有点不对劲。心不在焉也就罢了,吃饭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和谢允过招拌嘴!这莫不是又出事了?

匆忙地扒拉了几口晚饭过后周翡就闷声不吭地回房去了,吴楚楚在她隔壁,虽担心却也不便打扰,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听她的动静。

后半夜的时候,周翡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吴楚楚心中挂念她,本就浅眠,听到这声儿就被惊醒了,于是悄悄翻下床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窥探。

……结果就看到衣冠不整的周翡把同样衣冠不整的谢允推进了房。

吴楚楚如遭雷击地站在那里,心里明知周翡就算真喜欢谢允也不会干出夜里私会的事来,可还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憋闷滋味,一时间仿佛痴了。

过了不知多久,周翡神清气爽地从谢允房里出来,脑海里全是断雁破雪一共二十二式刀法,满腔的热血激荡。熟料一抬头,却见吴楚楚只着里衣站在房门口呆呆地望着她,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显然是冻得狠了。

周翡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去把她往房里一带,又急又气地问:“你干什么呢?”

吴楚楚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也觉得自己在风口上站着等她出来的行为简直没有道理,只能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盈盈秋瞳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周翡不是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挠挠头,说了声“也不点个灯”就转身去点了一盏烛台,算是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想了一想,她又捡起吴楚楚椅背上的外衣,“轻柔”地给吴楚楚披上了。

吴楚楚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周翡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了双肩,好险没把衣服甩下去。

周翡其实也很尴尬,她自打娘胎里出来起就没这么婆妈过,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但是从吴楚楚肩头透来的寒气让她回过神来。她于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吴楚楚的手——如玄冰一般寒凉。她“啧”了一声,皱起眉瞪了吴楚楚一眼,把她扶到床边坐下,手也索性不放开了,直接导了内力过去给她取暖。

吴楚楚的耳朵悄没生息地红了起来,周翡以为是冻的,不由得越发握紧了她的手,同时憋不住吐槽:“大半夜的在门口喝西北风,你想什么呢。”尾音难得和软,并不是个问句,只是一句“有心事便同我讲,不愿讲也罢了”的关怀。

吴楚楚咬着下唇低下头,额前的刘海柔柔密密地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她抬起头,轻轻地问:“阿翡,你……是不是喜欢谢公子?”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微颤抖。

周翡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回:“你想什么呢!我喜欢他?你咋不说我喜欢你?”

虽然是玩笑的口气,但吴楚楚还是被“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击中,怔怔地望着她,脸上蓦然飞起一片红晕。

昏黄的烛光下,吴楚楚一双眸子碧波粼粼含羞带嗔,再配上一脸欲语还休含情脉脉,让周翡一时失声。

两人默然对视。良久,周翡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好似一瞬间开了窍。

 这“开了窍”的棒槌一脸恍然大悟:“莫不是……你喜欢上了……那个谢允?”

 吴楚楚险些被她这大喘气噎死。

 

·二·

周翡显然错误地理解了吴楚楚那一脸的“有口难言”的憋闷表情,愈发觉得自己的推断英明神武正确无比,当下就连赌咒带发誓地表示自己对谢允绝无觊觎之心,自己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聊得来的江湖包打听,自己深夜找他也只是为了询问比武事宜……她第一次处理这种女儿家心事,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别扭无比,好容易把“不要因为一个臭男人伤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这一中心思想表达出来了,心里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吴楚楚听着她的剖白,心里又悲又喜。喜什么,又悲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末了她叹口气,将手从周翡手心里抽出来,垂下眼轻轻地说:“阿翡你误会了,我并非是对谢公子有意,只是……罢了,太晚了,你且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准备比武一定很辛苦。”

周翡有些糊涂:不是喜欢谢允,那她刚才一副被人横刀夺爱的表情作甚?而且这动作、这口气——根本就不是“罢了”的事!

她皱了皱眉,直接翻上了吴楚楚的床,滚到里侧,把被子抖开盖上,端正地往床头一靠,然后掀起被子外侧一角,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当然,吴楚楚眨了眨眼,顺从地爬上床坐到了她身边。

周翡把被子给她掖好,摆出一副秉烛夜谈的架势,严肃地说:“我这个人可能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揣摩别人的心思,言行若是有什么莽撞的地方,你不要同我计较。”

吴楚楚被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的手辩白:“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周翡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接着说:“若是旁的人,说个话拐弯抹角些也正常,可是我对你,却不想有任何欺瞒,你明白吗?”

吴楚楚被她一番话说得差点落下泪来,除了点头,半句话都说不出。

怎料周翡话音一转,说:“既然这样,我希望你对我也是如此。天天在外算计对手的想法也罢了,难道连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想法,也要我费劲猜吗?”

吴楚楚受到“对你绝对忠诚”和“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两句话的双重暴击,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烧成了一团火烧云,整个人都似飘在了天上恍恍惚惚了起来。

她看着周翡近在咫尺的脸,看她秀气的眉轻轻蹙起,看她饱满的唇一张一合……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她在说:“所以你今天晚上到底发的什么神经?”

……所谓帅不过三秒。

没柰何,只好现编。吴楚楚硬着头皮扯:“阿翡你武功渐进,而谢公子智计卓绝,只有我百无一用……”说着说着真心实意地沮丧起来,“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只好做累赘。”

周翡连着翻了两个比天高的白眼——一个给“智计卓绝”,一个给“百无一用”。她叹息着抚了抚额:“你们两个,一个过分自信,一个太不自信……咋就不能匀一匀……你怎么就没有用了?明明你……”话说到这儿卡住了,她飞快地想了想,还真没想到哪一次楚楚起到了实际的作用……眼看吴楚楚大睁着眼睛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她的脑子难得的转了一个巧妙的弯,脱口道:“我只要一看到你,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会保护你。”

吴楚楚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爆裂的声音。

 

大败断雁刀接回李妍与马吉利汇合之后,一行人都踏上了回四十八寨的路程。

在山下的小镇上歇了一夜,第二天正赶上早市。

李妍像只花蝴蝶一样癫狂地在各个摊位之间飞来飞去,还试图拉着她姐一起飞——被周翡一把扒拉了下去。

于是她又去闹吴楚楚,试图和她做个姐妹淘。当她再一次把一个配色颇为清奇还缀着数十个乱响的铃铛的手链往吴楚楚手上缠时,周翡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吴楚楚拉到了身后:“我一听见你身上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就脑仁疼!胡闹什么?”

李妍扁了扁嘴:“我是看楚楚姐身上一个配饰都没有嘛!这个她戴着明明很好看嘛!”

周翡回身看了看吴楚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官家大小姐头脸上一个钗环也无,好好的一个娇小姐跟着自己蹉跎成了个烧火丫鬟。

她心里莫名就有些过意不去和心疼。但看了看李妍给吴楚楚挑的手链,眉心还是忍不住一跳。她“啧”了一声,纡尊降贵地扫了一眼摊位,挑中一个最素净的碧玉簪,递给吴楚楚:“喏,我看这个适合。”

吴楚楚:“……啊?”

看她半天没动作,周翡当她客套不肯接,于是直接上前一步,按住她肩头,轻轻地把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间。


评论(14)

热度(179)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